“求求您……”他在水下求饶，然而出口的声音混沌不清，甚至还不如池水的声音，脖颈上的手抓着他，抬起又落下，每次刚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紧接着就被埋进水里。

脑袋起起伏伏，脑容量似乎被按扁了，急速缩小，连记忆都开始混乱。

知觉去哪了？他忽然找不到了。

脑袋逐渐泛沉，他曲抬起右腿，试图引起那人的注意。

抬起头的瞬间，急切而惊慌额眼神、忐忑而惧怕的表情，全数被那人收进眼底。

楚轻动作顿了下，松开人，姜离软软摔了下去，脑袋砸进池水，他一直咳嗽，翻过身，仰躺在泳池边，身下的瓷砖真的很冷，一直冷进骨头里。

目光移动，看见那人冰冷的皮靴，黑色的西装裤，雪色的衬衫，再往上，视野模糊，看不清。

但他知道，对方正在看他，一定又是冰冷且平静的眼神。

即便他今天死在这，估计那人情绪都不会有起伏，他眼眶忽然就红了。

楚轻注视着他，目光扫过全身，最终落在那双眼睛上。琥珀色的，像是宝石，纯粹的没有一点杂质，即便是在生死边缘，都干净得不像话。

而楚轻自己是黑的，施虐与嗜杀的一面，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

楚家大少，在所有人面前必须是风光无限、温和有礼、得体有度。

但其实，他从根部就已经烂掉了。他这么脏，少年怎么可以干净？他要摧毁他，侵占他，吞没他，让他融进自己的骨血，变成自己的一部分，与他一样的肮脏、黑暗、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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