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阵吵嚷，房内的青年顾不得整理狗窝一般的乱发，戴上眼镜连滚带爬从里面起身。

一名长发散乱的男子与人推搡着进了屋，口中一点也不饶人：“你俩上外面打听打听去，谁不知道这是爷的地方。你们平常跟谁拿货？信不信爷把你们耗死在这市头！”

青年裹紧留有紫红斑痕的躯体，对屋中人的争执视而不见，放着包绒布的欧式沙发不坐，蜷在扔了不少烟头和破塑料瓶的床边。

“李……李哥……”气势汹汹撵长发男子进屋的二人败下阵来，手扶上长发男子的肩膀，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却找不到台阶下。

“少跟爷来这套！”长发男子硬气起来，一甩对方的手，视线转向角落面容憔悴的青年，“怎么着，爷的包房是给你们蹲点用的吗？”

“这小子不识好歹……”对面张口就来。

“滚！”长发男子一个耳光甩过去，扬起脚踹上门。

青年稍长的黑发连同大框玻璃镜盖住脸庞，长发男子坐上床沿，他仍一言不发。

“打一进来我就觉得你眼熟。”长发男子俯下身勾起横梁，抽走青年的眼镜，“宋睿雪？”

宋睿雪的扑克脸上总算透出一分惊异：“你……”

长发男子把长发拢到脑后拿手一攥：“我李楠啊。”

宋睿雪犹豫了一阵才说：“你是李先生的儿子？”

“你可算想起来了啊。”李楠拍了拍宋睿雪的后背，“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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