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在看到初七的时候，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砺罂和影一离开，初七便再也抑制不住那浑身上下仿佛被拆开又重新拼合的难受感觉，他低低呻吟一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沈夜将初七放在车后座位上，因为知道他们受了伤，瞳便开了一辆房车过来，所以车内非常宽敞。

一离开沈夜的怀抱，初七便蜷缩成一团，他的一只手还紧紧握着沈夜，没有放开，现在他眼神涣散、意识模糊，汗水使他的长发杂乱地贴在脸颊上，发烧和大量的失血让他没有什么力气。

沈夜抚摸着他紧握的手，使他放松下来，然后慢慢地抽出被他手心冷汗浸的湿透的手。

初七感觉到身体被迫被展开放平，裤子被褪下，秋凉立刻让他流满了冷汗的身体猛地一哆嗦。

瞳从工具箱中熟练地取出镊子、剪刀、纱布等一系列手术用具，一边消毒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初七。

初七的面具已经被拿下放在一边，没有了面具的遮挡，魔纹便显露出来，只是现在这眼下的魔纹透着一种非常妖冶的颜色，红的鲜艳、红的魅惑，像是新鲜的血液，又像是上好的红酒，那是一种近乎诡异的美感。

这是魔纹发作时才会有的症状。

看着用来局部麻醉的药物被缓缓推入初七的体内，瞳的表情一如往常冷淡。

切开、剜下、挑出、止血、缝合，动作一气呵成。

麻醉使初七暂时失去对腿部的痛感，但体内那难耐的感觉却没有减少分毫，所以手术一结束，他又将自己蜷了起来，不知道那直想让人去死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根本顾不上其他的事，他只是在用尽力气去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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