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台。
「怎么有心情到这里来?」御堂孝典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佐伯正微仰着头缓缓吐烟。
「上来抽根烟。应酬结束了?」
「嗯。抱歉,没能去机场接你。」
「不用为这种事情道歉。」佐伯掐了烟,「新项目还顺利吗?」
「嗯,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御堂的神色轻松,看起来心情不错,「你那边看起来也很顺利,所以才比预定更早回国吧。」
「没错,那边的问题尽管表面上很复杂,但只要梳理清楚,很快就迎刃而解了。」
「真不愧是你。说起来,你今天还真是安分啊。」
「怎么,难道御堂桑已经忍不住想要我过来侵犯你了吗?」
面对面的距离,佐伯轻易扣住了御堂的腰,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享受着身体拥在一起的触感。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吧……」御堂微微蹙眉,却并没有表现出不悦来——对于佐伯这些挂在嘴边的言语调戏渐渐习以为常,「今天,有些话想要和你说。」
「我知道。」
「诶?」御堂的瞳孔微微张开。
「在机场遇见了本城小姐——看来我不在的时候,御堂桑做了不少事情啊。」
「你……已经知道了啊。」
御堂环在背后的手抬起来,扣着佐伯后脑吻下去。湿润的双唇,温暖的触碰——仅仅是双唇相触而已,却辗转着让人停不下来。
「佐伯……」像是克制着继续深入的渴望,御堂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唤的语气暗示着点到为止,扶在腰间的双手也传达出同样的意思。
佐伯会意,伸出舌轻舔了一下对方的下唇,结束了这个吻。
「想说的话,是什么?」佐伯依旧保持着环抱住对方的姿势,只是稍稍拉开了视线的距离。
「佐伯,一直以来没有好好体察你的心情,我很抱歉。自以为是地认为坚强如你,应该不会在乎那些陈年旧事——或许因此很多次不自觉地伤害到了你也说不定。」
「……」佐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这双紫眸。
「但是,我已经清醒过来了。之前在没有考虑你的感受的情况下,就把过去的经历和想法抛给你的我,作为恋人是失职的。」
「御堂桑?」有些惊讶于眼前这个男人的自我反省,佐伯忍不住睁大了眼。
「无论拥有什么样的过去,遗憾也好,愧疚也好,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会允许自己因为这些已经毫无价值的东西,伤害到我现在最珍视的恋人。所以,不要说什么『不用负责』之类的话了……我想要对你负责,照顾你,宠爱你,让你能够毫无顾虑地享受恋情——那才是我应该做的事。」
他早已做过心理准备——御堂可能会说出一些话,或许令他感动,令他惊讶,令他情绪失控,但当亲耳听到对方的话语时,盘旋在身体里的震撼依然超出预料。
「佐伯克哉,如果是现在的我向你请求的话——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隔着西装布料传来的温暖,身后手臂的力度,以及眼前恋人俊美脸庞上的认真表情。佐伯克哉微微笑了——不是公式化的微笑,而是纯粹发自心底,无法抑制的微笑。
「我以为我们已经交往很久了,不是吗。」
「但是,第一次向你告白的时候,你并没有真正同意吧——那个时候内心有很多疑虑,对你说了很敷衍的话。事实上我也明白,那个时候,没能给你想要的答案。但是如果是现在的话,就没有任何疑问了。除了如何维护好和你的恋情之外,已经没有任何顾虑了。」
「所以想要像这样再告白一次吗?真是狡猾啊,御堂桑。」视线落在御堂的双眸上,佐伯只觉得整个身心都温软下来,如同独自战斗的士兵终于回归家乡,「既然你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我也只能给予相应的回应了。」
身体前倾,抱紧了御堂的后背,佐伯把下巴抵在御堂肩上,轻轻闭上眼。
「泽村纪次的事情,御堂桑想要知道,对吧?连你都能够坦率到这种程度,我大概也没有理由继续闭口不言了。」
「如果说出来会很痛苦的话……」
「不。」佐伯打断道,「既然已经把你都卷进来了,我认为这件事情也有对你坦白的必要。」
明明是极为厌恶的回忆,明明连一个片段都不愿记起。然而在这个男人的怀抱中,说出过去那些事情却似乎变得容易起来。
来自同班同学的欺凌。鞋柜里的垃圾,书本上的乱涂乱画,椅子上的大头钉,写满了「去死」的便签纸。那些冰冷的笑声和恶意的眼神依旧能够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那个时候唯一站在身旁的挚友是泽村纪次,那个被他当做坚持上学的唯一理由的蓝发少年。
然后是飘着樱花的毕业季。同班同学口中的真相,难以置信却被亲口承认的事实,还有泽村纪次带着扭曲笑容的脸。
佐伯用极低的、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缓缓诉说着。出乎意料地,他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感到内心的疼痛——而曾经的他只要随意回忆起一个片段,就会觉得胸口沉闷钝痛。
御堂就这样抱着他,安静地听着,一手轻抚着佐伯的后背。那些微小的、被安慰的触感,却在体内扬起一阵暖流,让他得以以一种平静的口吻继续说下去。
然后佐伯知道,泽村纪次这个名字,已经从自己人生的书页里,彻底地翻了过去。
「说完那些话以后,他就离开了。因为要上不同中学的缘故,那应该是我们在那时的最后一次见面。」
「那么,后来呢?」御堂的语气平静而温柔,自始至终没有刻意说出安慰的话语,甚至没有出言指责泽村纪次的卑鄙,却更令佐伯感到心安。
「后来,我碰到了给我这幅眼镜的男人。」
「眼镜?」
「御堂桑可能也见到过吧。那个留着金色长发的男人。」
「嗯……那一晚你去公园见的那个男人吧。这副眼镜,是他给你的?」
「是啊。在过去的时间里,你有感觉到我的人格有不协调的地方吗?」
「不协调的地方。」御堂沉吟了一下,「最初的那段时间,确实有这种感觉,特别是不戴眼镜的时候。」御堂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就是你所说的……?」
「嗯。概括地说,就是我戴与不戴这幅眼镜,被分裂的两种人格弄得团团转的事情。」
「人格分裂?……虽然不是完全不明白,但你的话还是太抽象了啊。」
「你这么想也没关系,反正全部都是从抽象的领域生出的烦恼。」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吧?」
「啊,我想已经不会有任何问题了。」佐伯离开御堂的肩膀,转而将额头抵在御堂的额上,「有御堂桑在我身边,无论是否戴上这副眼镜,我都能够保持自我。」
「……」像是在确认佐伯的话一般,御堂沉吟了一会,「既然你这么说,能让我看看你不戴眼镜的样子吗。」
「请随意。」
有些小心翼翼地,御堂的手指捏住了镜架,将眼镜取了下来。
没有了镜片的阻隔,御堂的视线直射进佐伯眼底。视线的交汇仿佛暗号一般,两人的双唇再次交叠在一起。
这一次已经不满足于双唇的触碰,御堂的舌扫过佐伯的牙齿,很快潜入进来,而佐伯也立刻用热烈的缠绕作为回应。
手指抚着恋人的后背,向下划过西裤的皮带,佐伯被夜风吹得微凉的手很快热得发烫,指尖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佐伯……」御堂从背后按住佐伯的腰,试着阻止佐伯的行动。
「怎么,不想做吗?」微微睁眼,在明知答案的情况下游刃有余地笑看着对方。
「不想做是不可能的吧……已经是这种状况了。」
正如御堂所言,紧贴着的下腹完全能够感受到来自彼此的热意。
「但是,不是在这里。」说话间,御堂替佐伯戴上了眼镜,又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继而弯下腰来,一手抱着佐伯的背部,一手勾起双膝,将他抱了起来。
在佐伯的记忆中,上一次被他这样抱起时,最终身体落到了撒满玫瑰花瓣的床上。
「御堂桑这是在扮演王子和公主的游戏吗?」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佐伯很自然地将手环在御堂肩膀上,「如果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可是会出丑的哦。」
「这点距离还是没问题……真是的。」御堂不禁笑出来,「单纯地享受一次被这样拥抱的感觉不好吗。」
「我可正是在好好地享受呢?」说话间,佐伯向着御堂耳边暧昧地轻吐了一口气,「如果御堂桑不快点的话,我也不介意做点更享受的事情。」
「你这家伙……」
无奈笑着,一层层走下天台,回到公寓,直到进入卧室。抱着身体的手轻轻放开,佐伯后背落在床上的同时,顺势将御堂拉了过来,恰好压在自己身上。
「真是……辛苦御堂桑了呢。」佐伯带着笑意吻住身上人的双唇,探进对方口腔的舌温柔缠绵,手上的动作却是与这个吻大相径庭的干净利落,几乎只用了一瞬间便打开了御堂的的皮带,拉下拉链,手指迫不及待地伸进去抚弄里面的肉块。
说也奇怪,曾经在他对御堂的感情雾里看花的时候,常常急切地用身体上的索取来试图证明什么;如今彼此的心意已经一目了然,他的渴望却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
想要抱他,被他抱也好——如果他更喜欢那样的话,总之深深地结合在一起,去感受彼此的热度,最好永远都不要停下。从来没有这样焦灼地渴求过一个人,然而此时却完全沉浸其中。
「御堂桑……不,称呼『孝典』也可以吧?」
说出名字的一瞬间,御堂的手恰好探进了西裤中。只觉得那些手指稍稍停滞了一下,然后更加热情地爱抚起来。
「当然可以……克哉。」
从情欲浓重的嗓音中就能听出来,御堂对此有多受用。
「那么……今天就一直用这个称呼,好好地宠爱你好了。」
佐伯微微抬起臀部,任由御堂连同底裤一起顺利地褪下包裹在双腿上的西裤,有些喘息地亲吻着御堂的脖颈,一边拉扯开对方衬衫上最后一颗纽扣。
「只是今天吗?……」
御堂的手指向着窄缝中探过去,触碰到柔软的后穴时,那里反射性地紧紧收缩,仿佛要讲手指就此吸进去似的。
「毕竟,『御堂桑』这个称呼……也很有趣……」
「你这是……恶趣味吧……」
取用润滑剂前,御堂也像耗尽了耐心似的,将外套连同衬衣一起从身上脱下,甚至没顾及到崩开了的袖口处的两颗纽扣。
「呵呵……这一点,你其实再清楚不过吧?」
「这话倒是没错……」
御堂手法熟练地将润滑剂送进佐伯后穴,顺势探入一根手指,前后轻轻抽动着试探佐伯的反应。
极为温柔耐心的动作,却让佐伯愈发焦躁。将近一个月不曾接受过男人的身体,想要顺利容纳下御堂胯下的东西,绝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而御堂看起来,也无论如何都不想令他受伤。
「嗯……孝典,我想我有些等不及了。」抱着御堂的背,佐伯翻身将御堂压下,一手将御堂的西裤连同底裤扯到腿弯,「至少,让我先尝尝你的味道吧。」
没有等待御堂反应过来,佐伯翻过身,俯下含住了御堂的分身。
「佐……克哉?」
「孝典只要继续就好了。」
「唔……」
御堂微微张开口。分身被粗糙的舌面舔舐,突如其来的快感让他在一瞬间恍惚起来,直到佐伯跨过身体,分开腿跪在自己两侧,御堂才意识到佐伯的意思,扶着佐伯的侧腰,再次将手指送入炽热的甬道。
「克哉,你这里已经……」
佐伯的分身垂在御堂眼前,柱身坚挺,前端饱胀得有些发紫,铃口处不断滴落着透明的黏液。甚至没有丝毫犹豫地,御堂也张嘴将佐伯的性器含进了口腔。
「嗯……唔唔……」含着御堂的分身,佐伯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仅仅是含着对方的性器,感受着后穴被对方扩张就已经令他沉迷了,如今自己的分身也被对方含在了口中……这三重的刺激让佐伯也不禁颤起腰来。
「你这里……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在国外没有自己做过吗?」
「唔……难道说,孝典在家……自己做过了?」
「那当然没有——不过确实梦到过你。」
佐伯沉下腰,眼角不自觉弯起来。他也曾在梦中被御堂拥抱,了解那种满溢着思念的感觉。
「那么现在……是美梦成真了……哈啊!……」
后穴被进一步地扩开,两根手指——还是三根?里里外外不断抽插着,不时灵活地玩弄早已被对方掌握住的敏感之处。御堂的舌也渐渐找到了能令他意乱情迷的所在,前后夹击的快感已经令佐伯分辨不清身后的状况,连舔弄着御堂的舌都慢了下来。
「哈……这样下去,我可能会……」佐伯粗粗地喘着气。这并不能算是夸张。口腔被对方的硕大撑满,空气中尽是来自对方的雄性气息,下半身最为脆弱敏感的两处又尽数被对方掌握,毫无抵抗之力地被爱抚玩弄着。
「不用忍耐也可以……如果想去的话,就去吧……」说话间,御堂将第四根手指也插入了佐伯后穴。手指的宽度将后穴彻底撑开,一瞬间令佐伯有一种被御堂挺身进入的错觉,紧随而来那灵活手指在敏感处的撩拨则让他全身发颤。
「什……」
「没问题吧?今晚也不会只做这一次……」御堂的声音低沉沙哑,透出来的浓浓的情欲味道简直是这空气里最佳的催情剂。
佐伯感觉到后穴已经微微痉挛起来,分明是身体将要达到巅峰的前兆。跪趴的姿势让他腰部酸软,直击要害的玩弄令他浑身无力,而为御堂口交则分走了他最后的精力。佐伯只觉得被困在了阳光炽烈的沙滩上,浪潮汹涌来袭,而他却连动弹的力气都失去。
「哈啊……这样……呃!!……」
佐伯甚至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随着御堂的舌尖舔舐过铃口,一阵令人眼前发白,几近眩晕的快感过后,佐伯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射了出来。
再没有力气含住眼前的硕大,佐伯趴在御堂腿根,以臀部微翘的姿态粗粗喘着气。刚刚享用过极乐的后穴激烈地痉挛着,而很明显地,御堂的手指还留在里面,每一次收缩都给他带来极为鲜明的充实感。
等到佐伯的身体稍稍平静下来,御堂从佐伯身下挪开,使佐伯能够以更为舒服的姿势直趴在床上,随即附上去,从背后抱住了他,顺势握住了他的手。
「嗯……孝典还没有好好释放呢?」感受到身后的坚挺,佐伯翻过手掌和御堂的手指扣在一起,「想要就进来。」
「但是,你还没有硬起来呢?」御堂吻了吻佐伯的耳垂,舔舐过毫无防备的后颈,又用双唇一路爱抚过背部的蝴蝶骨,让佐伯享受得轻叹出声。
「哪有这么快。」佐伯笑着,「你进来的话,我说不定会更有感觉哦?」
「真是的。」御堂也笑了,「有的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佩服你。」
御堂拿起扔在一旁的枕头垫在佐伯下腹,好让臀部稍稍抬高一些,接着一手掰开柔软的臀瓣,坚挺的分身在窄缝中由上而下划过,直到停留在穴口出,然后缓缓进入。
充分扩张又经历过高潮的后穴湿热柔软,恰到好处的紧致和颇为敏感的收缩反应让御堂不禁溢出了一声低吟。
后入的姿势总是最深的。御堂甚至能感觉到进到最深处时,佐伯手指不自觉的颤抖。
「不舒服吗?」握紧了佐伯的手,御堂轻声问。
「不是……我恐怕舒服得不想放你出去。」语气里分明带着笑意,佐伯故意收缩了一下后穴。御堂对于他这种惯用伎俩早有心理准备,然而分身被柔软炽热的肠壁绞紧的一刻,却仍然舒服得呼吸停滞。
「克哉……」情不自禁地用双臂紧紧环抱住佐伯的身体,发出长长的叹息,「能够得到你,真是太好了。」
「在这一点上,我也一样。」
回过头去,两人再次深深吻上彼此的双唇,汲取着对方的津液。紧紧身体相连已经无法满足彼此,佐伯不自觉地抬高了臀部,御堂也开始缓缓摆动起腰。
「嗯……」分离的双唇扯断唇间的银丝,佐伯回过头去,撑在床面上,低喘着迎接御堂的动作。
御堂的手扣在佐伯腰部,缓缓抽插了几下之后开始加大幅度。佐伯的分身原本已经半勃,在这样的刺激下很快再度充血饱胀,直直的立起来。
「真是年轻的身体啊。」御堂一手抚上佐伯的分身,「这么快又是这副状态了吗?」
「和年龄没有关系吧……你不也常常连续抱我很多次?」
「对象是你的话,就没有办法了啊……」有些用力地,御堂狠狠顶进佐伯的身体,「只要稍稍被你撩拨一下,就是那种状态了……」
「哈啊……这句话,原句奉还……嗯嗯!!……」
「嗯……你果然,也很喜欢这种姿势啊。」御堂的喘息也渐渐粗重起来,「被这样压着做的时候,身体的反应总是很棒……」
「是……这样吗……?」佐伯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眼前变得有些模糊。
「啊……比起温柔的对待,似乎更喜欢被粗暴地侵犯……」
「那是因为……哈啊……」腰部被掐在御堂手里,分身被玩弄着,肉体的撞击声混合着彼此的喘息,清晰地回荡在房间里,而身后的坚挺正锐不可当,不容置疑地一次次贯穿身体。激烈的快感让佐伯不得不将额头抵在床面上支撑着自己,这个姿势又使得臀部抬得更高。
「因为……什么?」
「因为……」佐伯分明觉得双眼已经湿润,生理性的泪水随着身体的撞击在眼眶中来回摇晃,每一次都差一点夺眶而出,「能感受到你的欲望……」
「克哉……」御堂微微怔了一下,随后扶着佐伯的腰退出了身体,将人翻过身来压在床面上,抱起双腿再次贯穿进去,「看着我。」
还未来得及适应姿势的变换,身体便再一次被侵犯至深处,本能反应让佐伯夹紧了双腿勾住御堂的腰,臀部热情地迎了上去。
「……孝典?」
微微睁大眼,佐伯有些迷茫地看着御堂。
「毫无疑问地,现在在你眼前的这个男人,无论何时都对你怀有欲望。」
御堂俯下身来,就着深深插入佐伯体内的姿势压下,将佐伯的双腿几乎压到与床面平行。
「哪怕不是在床上,只要是能够和你单独相处,我的脑子里就几乎全都是和你缠绵的事情……甚至,就连还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会议上,或者酒席上,也会冒出那种想法……」
「……」从未想到御堂会说出这样的话,佐伯怔了怔,很快心满意足地笑起来,伸出双臂勾着御堂的脖子。「这些事情,我可从来都不知道呢?」
「因为,如果说出来的话,就会更加被你牵着鼻子走了吧?这种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以前从未发生过……所以,不要再坏心眼地诱惑我了,这样下去,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孝典。」佐伯扣下御堂的后脑,吻住了他的唇,用极低的声音说着,让彼此的双唇摩擦过每一个音节,「你怎么知道,我对你不是一样呢?只要想到和你拥抱在一起能够享受到多大的欢愉,就根本无心再做任何事……我可是一直在经受着这种折磨呢。」
「克哉……」
双唇紧紧相贴,舌头热烈地缠绕上去。佐伯已经记不清这是他们这一晚第几次亲吻了,只觉得这个吻快要耗尽所有空气。
「我爱你……孝典。」
「克哉,我也爱你……」
直率的表白如同催情的信号,御堂再一次挺动起腰身来,佐伯则在那一瞬间紧紧咬住了唇。不断撞进体内的分身太过强势,仿佛将他的身体搅动得翻江倒海、快感连连还无法满足,连心和灵魂都要一并掠夺过去才算罢休。
这一场相互征服的游戏,终究是输给他了吗。佐伯朦胧中这样想着。不只是身体,连同心和灵魂一起,被这个男人所俘获。
然而,如果对方也是一样的话。
「哈……孝典……嗯!……那里,很棒……唔!……哈啊……」
难耐的呻吟冲破了喉头,佐伯任由自己在对方的冲撞下恣意呼喊,顺应着本能迎合着御堂的动作。
「是吗,那就让你……更舒服一点……」
同样喘息粗重的男人,抱着佐伯的腿弯,用力顶进佐伯最喜欢的地方。
有什么关系呢,把自己输得一无所有,却也同时赢得拥有一整个自己的对方。
「嗯……就是这样……弄得……呜……乱七八糟,也没关系……」
「你这家伙……真是的……」
「啊啊!……这个……呃啊!……孝、典……」
「弄得乱七八糟……是你自己说的吧?嗯!……你这里……快把我……」
抽送的节奏越来越快,很显然,身上的男人也完全沉浸在这一场性事中,在自己的身体里激烈地追寻着快感。
「啊……很棒,对吧……在我的身体里……」
「没错……一抽一抽地,吸着我不放……」
「那是……哈啊……!!一起、去吧……我快要……」
「那就,一起……」
无尽的快感在体内爆发的一瞬间,佐伯的手指无意识地狠狠掐进御堂的肩膀,脖子后仰,近乎哭腔的尖叫毫无保留地冲破了喉咙。
不需要顾虑什么,哪怕把自己完全交给对方也没关系,只要是这个男人的话,无论是未来还是过去,都不必再有任何担心。
闭着双眼环起腿。将对方的分身深深吞入体内,感受着他将精液射入体内的炽热。
睁开眼的一刻,身体被紧紧拥住,仿佛害怕自己会逃开一般的用力程度。
尽管浑身脱力,却也依然将双臂环上去抱着对方。
「克哉……」
「孝典。」佐伯满足地叹息着,「怎么了?我不会逃的。」
「嗯,我知道。」
「不用抱那么紧也可以,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唔,抱歉……」听到佐伯的话,御堂放开了双臂,「只不过,以前做完的时候,你总是会逃走,所以不自觉地……」
「逃走?」
「抽烟,穿上衣服,或者背过身去……」御堂笑得有些无奈,「简直像个得到满足了就恨不得对方立马消失的嫖客一样。」
「这么说可真是过分啊。」佐伯伸出手,替御堂撩了一下额前被汗水沾湿的头发。
「但是,听了你今天的话,我稍微有些明白了。」
「嗯?」
「因为曾经被那样背叛过,所以会害怕亲密,害怕再一次被伤害,才会想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背负,不是吗?」
「谁知道呢。」佐伯微笑着,「不过,享受着和你的恋情,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这些都是确定无疑的,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这一点我也一样。」
「既然这样……」佐伯微微转头,附在御堂耳边,「抽屉里的东西,还不准备拿出来吗,孝典?」
「抽屉?」御堂顿了顿,有些惊讶地看着佐伯。
「床头柜第一格最里面,我给孝典准备了礼物。」佐伯放开抱着御堂的手臂,「去看一下如何?」
将信将疑地,御堂翻下身来坐在床沿,拉开了佐伯所指的那个抽屉,将抽屉完全拉开以后,呈现在御堂面前的,是两个大小相近的盒子。一个自然是他即为熟悉的,另一个却从未见过。
那个从未见过的,自然是佐伯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尽管准备了这种东西,佐伯却也为是否应该把它交给御堂而迷茫过,才想到将它先放进抽屉深处,却看到那里已经放了一个设计相近的盒子,里面的指环和自己准备的这一枚风格惊人的相似,内部则刻着自己的名字。
原来心存疑虑的人,并不止佐伯一个。然而在那一刻,一切都变得无比明了。
「这是……」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御堂的语气里却仍然留着疑惑。
「如你所见。」佐伯从背后抱着御堂,伸手拿起了那个盒子,在御堂面前打开。
设计简洁,线条优雅,中间镶嵌着的钻石折射着闪耀却不突兀的光芒。
「可以为你戴上吗,孝典?」佐伯用近乎调侃的语气说着,同时轻轻笑起来。
「先我一步就这么开心吗。」
如果此刻佐伯能看到御堂的表情,大概能被那两颊泛起的些许红晕再度勾起欲火。
「啊,毕竟孝典的座右铭是『先发制人』,不是吗。」
从盒子中取出戒指,佐伯顺着御堂的手臂滑下去,抬起左手,将戒指穿过对方的中指。
「……」反握住佐伯的手,御堂打开了另一个盒子,拿出里面的戒指,「……一直很犹豫,用这种东西来束缚你会不会让你反感。也不知道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到底该对你说些什么。」御堂将戒指缓缓套进佐伯的手指,「克哉,从今往后……」
戴着戒指的手交握在一起,两枚钻戒的设计并不完全相同,此刻却散发着相得益彰的光芒,仿佛从一开始便该是一对。
「嗯,从今往后。」
转过身来,再一次的拥抱亲吻。御堂只觉得这一晚如同被浸在蜜罐里,甜腻得没有尽头,却又百尝不厌。
至于佐伯的吻技是不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还没等御堂得出结论,身体已经被他压在床上。
「那么,作为先你一步的奖励,接下来就由我来享用孝典了。」
「……谁说过会有这种奖励啊!」
「呵呵……」佐伯兴味盎然地笑起来,看向御堂的眼神却溢着温柔,「我说的啊,超过百分之五十的票数,可以通过了吧。」
「超过?……」
「因为,御堂桑的一部分现在在我身体里——它们的投票权由我来控制,没问题吧?」
「……噗。」御堂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又是无奈又是宠爱地,轻轻抱住佐伯,「随你喜欢吧。」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清晨。
克哉早早醒来淋了浴,回到床边时御堂刚刚醒来。
「早上好,克哉。」依旧带着些许情事后的疲惫,御堂撑起身体,微笑着吻了吻佐伯。
「早上好,御堂桑。」
「不叫名字了吗?」
「就那么喜欢我叫你『孝典』吗,孝·典?」
玩笑似的语气,故意加重的尾音,让御堂有些局促的移开视线。
「只是想要和你更亲密一点而已。」
「亲密的时间多少都有,特别是以后。」佐伯收起了戏谑的表情,「先起床吧,否则工作可能会迟到的。」
「说的也是。」
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投射进房间里。放眼望去,窗外是一幢幢沐浴着晨光的高层建筑,玻璃的外形折射着眩目的光芒。
佐伯静静地看着远处的景色,脸上浮现出志在必得的神色来。
「在想什么?」收拾完毕的御堂站到身后,伸手环在佐伯腰上。
「之前说过的吧,我有一个想法。」
「哦?是什么?」
「我打算辞职离开MGN,然后在下个月创建一家新公司。御堂,你也要一起来。跟我一起来的话,我一定会让你见到前所未见的风景。」
「这么强硬,就没有考虑过我会拒绝的可能性吗?」
「只要是你,就一定会来。」佐伯笑得游刃有余。
「要在你这样自信过剩又傲慢的家伙手下做事,我还真是勉为其难。」
这样说着,御堂握住了佐伯的手。
佐伯低头,交握着手上,戒指的光芒相互映照着,与远处的建筑一样熠熠生辉。
和他在一起的话,一定能够做出一番事业。无论眼前的道路横亘着多少阻碍,只要拥有这份彼此交握着的力量,一定,一定能够无往不胜。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连整个世界都能掌握。」
明明是狂妄至极的宣言,却给人一种斩钉截铁的意味。好像只要是这个男人说出来的,就一定做得到。
「是啊。」御堂低低回应着,目光落在远处的建筑上。
属于两个人的未来,正在那一片无与伦比的光芒之中等待着他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