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身上的鳞纹日渐扩散，遍布两条大腿，幸好不疼。他生怕家人操心，一直瞒着，也不怎么出海了，因为卫庄老喊不舒服，他尽可能留在家中，给师弟揉尾巴，陪他说话解闷。

“师哥，你别紧张，我没事。”

“我没有紧张。”

“别硬撑了，人家媳妇生小孩儿，也不见有你这样紧张的。”

盖聂被师弟挤兑得很不好意思，问，“小庄，鲛人生小孩儿和我们人一样吗？”

“我又没生过，哪里知道。不过我小时问过爹妈，我是从哪里来的。”

“你从哪里来？”

“他们说我是海底珊瑚堆里捡到的。”

盖聂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道，“我爹说我是船上捡到的。”

卫庄嗤笑一声，“大人就是这样自作聪明，全当我们傻瓜，要是外面有这么多小孩可以随便捡，谁还成亲啊。”

盖聂问，“你怎么知道这是骗人话？”

卫庄道，“海里的各处珊瑚堆我都找遍啦，从来没见过鲛人宝宝，小蟹小鱼倒有不少。”

“哦。这样说起来，我也没在船上捡到过小孩儿。”

“你看吧。”

盖聂自言自语，“成了亲，那小孩又是怎么来的。”

这话给卫庄听见了，理所当然地说道，“一起睡觉就有了啊！就好比我和师哥你，最近总是睡一屋，要是我们当中有一个女孩儿，说不定已经有孩子了。”

盖聂觉得师弟说得很有道理，倘若成了亲，那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卫庄靠到他身上，亲了他一下，“师哥，等过两年我们就成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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