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迟星削好桃子放在鱼俭手中。
“你这桃子从哪里买的?挺甜的。”鱼俭咬了一口,再看迟星已经趴在他手臂旁睡着了。他一路奔波,除了在高铁上睡了一会,这两天都没怎么合眼,就算是现在,惦记鱼俭输完液要喊护士拔针,睡得并不安稳,眉是皱着的。
鱼俭伸手把他的眉心抹平,心想,何必呢。
何必呢。
迟星睡了多久,鱼俭就看了他多久,他什么都没想,过往不可追来日无可期,迟星说他至死困在其中,可迟星身上有一腔孤勇,他不会困在什么地方。鱼俭轻轻撩起他的额发,细看他眉间的山水秋浓。
目光里深深的眷恋与思念是细细的线,缚住的只有他自己。
等输完水鱼俭自己拔的针,没有按铃喊护士。
迟星是自己惊醒的,他茫然地看着鱼俭忽然想起来他还在输水,抬头一看输液瓶空着,声音都变了,“护士——”
“哎——已经拔了,”鱼俭拉着迟星的手指,“你别急。”他抬手让迟星看他的手背,又重复一遍:“你看针已经拔了。”
迟星小时候就这样,睡醒后反应总慢半拍,鱼俭也不急,慢慢地和他说:“迟星,我们回去吧。”
“好。”
迟星伸手扶着鱼俭坐起来,然而两天的高烧和头疼让鱼俭连站都站不稳。
“医生真让你出院?”
鱼俭靠在迟星身上:“换你躺两天试试,让我缓一会就行。”迟星还要说什么,鱼俭玩笑道:“鹿少爷,医院床位一直都很紧张,四肢不协调这种小事咱就不浪费公共资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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