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钧沉默半晌，听不出情绪道：“我没生气。第三个是土豆泥，上面配上烤肉，你想吃这个吗？”

我点头，“可以，就这个。”

他又问：“前菜想吃什么？”

我垂头道：“都可以，你点吧。”

他静了片刻，“生蚝吃吗？”

“吃。”

“Bhajiyas是一种炸土豆片，吃吗？”

“吃。”

“喝什么？你看一眼酒单。”

我拿过酒单看了眼，看不出名堂，摇头道：“不知道，你帮我点吧。”

他不再说话。服务生很快出现，没让沉默持续太久，好似一直等在某个黑暗处，见我们说完了就立刻出现了。

温钧点完菜，服务员离开了，又只剩我们两个。

我们都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分外难挨，每一秒都是煎熬，还不如我一个人待着。

上菜的时候我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假装忙碌了，果汁我都快喝完了。菜一道接一道地上，令人没有说话的时间，太好了。

我一直在埋头吃，所以吃得很快，放下叉子的时候。服务生又一次解救了我，从黑暗中现身，问要不要看甜点单。我忙道：“No， thank you. Can we have the bill?”

温钧接过话头，“Let me take a look.”

我不知道他怎么还吃得下，我这一顿饭已经吃得要反胃了。

温钧看了眼递给我，“看看要哪个。”

我摇头，“我不吃了，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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