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什么？”

白乔像是陷入了回忆，半晌后平淡道：“哪里都喜欢，第一眼见到就喜欢了。”

我眉头不由自主地拧起……第一眼？

白乔第一回来魔界是在几百年前，我和佢月一如这回，在魔宫外迎接他们的降临。

那时他也只是目光在我脸上多停留了两秒，看我跟看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翌日我在走廊里偶遇了他，擦肩而过时，他忽然叫了我一声，“殿下。”

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是佢月的白月光，魔界跟天界虽然摩擦不断但还没有爆发战事，我也是第一回见天界人，听他叫我，我就带着好奇停下脚步看他。

他当时看着我的眼睛，先夸了我一句，“殿下的眼睛很美，如果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他的话令我稍有些触动，佢月经常称赞我眼睛很美，但从没把它跟“笑”这件事联系在一起过。

我恍惚地回想着，在魔宫生活的几千年前来，我笑过吗？

记不清了，高兴的事也一下想不出来任何一件。

正当我走神时，他问了我一个问题，“殿下生活在这样空荡的魔宫，会感到寂寞吗？”

我以前不知道我在其他人眼中是什么样的，但他既然这么问了，我看上去应该是寂寞的。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给出的答案了，但他的问题却措不及防地击垮了我，回到房间我就偷偷把脸埋在被子里哭了一场。

这种感觉就像是常年身处在苦难中，已经把受苦当成了理所当然，忽然一个陌生人看见了，惊讶地问你，哇，你不累吗？那一刻，之前经年累月却从未意识到的委屈忽然如同山崩海啸似的将我掩埋，忽然间就承受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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