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不知道自己在车棚里颠簸了几天，他和一群人被人像圈牛羊一样圈在这个货车后面，每天除了固定时间放他们出去解决生理问题之外，就是坐在这里，他们之间不被允许交谈，他们只能互相瞪着眼睛看对方。

这车上有男有女，大多数都是和他一样的大学生，天南海北的都有。有的是和他从同一辆车上来的，有的是在途中从别的车接来的。

他原来身上的东西全被这些人拿走了，他每天唯一能做的，就是数着这里的人数，自从进山之后，车上每天都有人在减少。

陆衍最后被人从车上带下来的时候，车上的人已经不多了，他下来的时候，路边早就有人在等着，他看着他们像买卖牲口一样把他卖给了这里，然后那辆带他来的大货车，轰隆隆开走之后，他再找不到回家的路。

陆衍跟着这里的人上了一辆三轮车，他警惕地看着周围的路，却发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山连着山，全都长得一样。

“这人我看着长得不错、我得先带给我大侄子家看看。”一个包裹着头巾的妇女高声冲着旁边开车的男人道。

“我也瞧着不错，好久都没送来这么标准的货了。”那男人哈哈笑道：“不过那一家不是不收买来的人吗？”

“梁大到年纪了，该着急了，去试试呗。”

陆衍一路听着他们决定着自己的去向，一边被带着往更深的山里驶去，等到真正到达有人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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