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光线，直让眼睛适应不了，厉之言陡然闭上眼睛，埋在明霁稗的脖子上。

明霁稗好笑地看了眼，“我们的言言很可爱。”

“哥，都怪你。”

“嗯，怪我。”

厉之言没想到人这么快认错了，于是抬起头瞅了眼，这一动作全然落入对方的黑黝黝的珠光中。

水洗过的黑珠子，嵌入带着些许红丝的眼白中，灵动地转了转，像个小勾子，勾得明霁稗的心脏加速跳动着。

这双眼眸在夜色下尤其明耀，明霁稗是知道的。

喝完酒，带着点点醉意，路过一条黑洞洞的小巷，猝不及防地望进一双含怒的眼睛。那时候的明霁稗觉得有意思，于是拿起废弃在一旁的棒球棍往里走去。他先是踢了脚离自己最近的人，而后才往带头的人挥了一拳。

在场围攻的人全是十七八岁的模样，似乎有的是学生、有的是出来混的。

明霁稗长得人高马大，表情凶狠得让人不禁战栗。他提着棒球棍站在厉之言的面前，像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狼，如有人不知好歹上前，必会把人撕开。

剩余的几个人见自己的人被打后，纷纷地往明霁稗挥拳过去。

明霁稗不欲把人打得太惨，于是把手上的棒球棍扔在地上，赤手迎接了上去。最终，他凭借着学过几年散打，赢得这场打斗。他把人赶跑后，转身看了眼厉之言。

两人相对的视线如同地底下的老树根在互相缠绕、攀爬，最终编织成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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