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告诉我，他小的时候是在这里住过的。这个村庄人烟稀少，因而各家各户离得十分远。他对他的父亲没什么印象，寡母在他六岁是便撒手人寰，留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孩子独自流浪，没多久就被明月教收留培养成了暗卫。

这个说法很能让人信服。种种细节我也并没有知道的兴趣，因而对他的回答并没有判断的准则。然而若真有父母健在姊妹安康，又怎会舍得自家亲人去做这种卖命的勾当。况且这个明月教听起来虽不像什么正派道义，但总不能在青天白日掠夺人家的心肝宝贝，也只有找些孤独纯真的小孩子，才能更方便洗脑和培训。这样一来，他对这里环境的熟悉倒也说得通了。

此刻我已打消了些许怀疑，甚至起了一点怜悯他的念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若真这样忠心，且事事以我为先，我也定不会亏待他。

我把床上的地方挪了一点出来，自己抱着被子往一边坐了坐。

他不明所以，站在那等待着我的吩咐。

“坐一会儿。”我说。我的声音软软的，听起来不像个威风凛凛震慑众人的教主，反而有点…娈宠的滋味。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长得应该是真不错——不似男人的健壮挺拔英气凌人，反而更多的或许是女儿家的温情娇媚。虽说没有铜镜，但从暗卫黑亮的瞳孔里，我大概也能瞧见自己的模样。

我直觉之前的我应当是很不喜欢自己这张脸的。为什么呢？或许是觉着被损坏了威严罢。每当我轻轻划过脸上滑嫩如婴儿的皮肤，小巧高挺的鼻梁，明亮的大眼睛，细长的柳叶眉，水润嫣红的嘴唇，身体总会起一种莫名的不情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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