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可言说
“哥……这是……什么啊……”
唐海生浑身无力,惊恐地看着手中哭啼的婴儿,其实他看的真切,这是个孩子!
可是!可是它怎么能是个孩子!
而且,好像,自己刚刚生下了它!
……这……怎么可能呢?
鞠远方先是蒙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无意识而动的婴儿,努力在头脑中构立关联。
海生……病症……孩子……
海生并非生病了,他是有了一个婴儿!
这一刻,他不在乎婴儿是从哪里来的,直觉告诉他,海生不会离开他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无法控制地笑起来,其实从唐海生的角度来看,他的表情异常狰狞——他还没从痛哭情绪中抽离出来。
他倾身向前抱起孩子,在他眼里,这个孩子是一个恩赐,他挽救了海生的生命。
“孩子!海生,你!你没事了!”他这一抱,牵动到还没断开的脐带,痛得唐海生低声哀叫。
他慌忙放下孩子,急急去看海生的情况。
担忧的心境完全是下意识的:他轻轻掀开了被子……
唐海生用力想要捂住,可是他才经历一场惨痛的生产,根本没有力气,被子就这样被掀开了。
鞠远方顺着青紫的螺旋脐带看去,终点是海生的下身。那里血湿一片,狰狞狼藉,而这长长一条还未断绝,一直没入他的身体。
亲眼见到这场景,才知晓生产是多么残忍的事。但心疼的同时,他四散的神经开始聚拢。毫无疑问,这个婴儿不是他的孩子,因为他们尚未进行到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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