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先生。”齐晚星勉强整理心情，假装意外道，“我不知现如今自由恋爱也犯法？”

于书看着他，右眼下被碎瓷片划开的小口子已经没了吓人的血迹，但依旧有着淤青，配着他那冰冷的眼神仿佛是地狱来的恶鬼。

他有一百种方法杀了这个人，于书这样想到。

他要杀了我，他现在就要杀了我，齐晚星这样想到。

早该想到的，在扑过去救徐有为那一刻，自己之前辛辛苦苦做的所有伪装全都失效了。

刺杀失败的特工会立刻回去报告汪伪政府，自己作为主要嫌疑人一定会被抓去76号受审，听说孙群这个人审犯人很有一套，就算你是铁打的汉子也禁不住孙群手段。

他在给于莉削苹果的时候，已经在考虑如何自杀了，他拿着那把小小的水果刀，心想自己本该是刺杀于震后逃走，本该留下一个响亮的名声，没想到如今就要在这个阴冷冷的医院病床上死去了。

他不甘心，他想搏一搏，他想辩解十里洋场的人有谁不认识徐有为，他当然认识徐有为，他想辩解自己只不过是脚滑了，他想辩解这一切都是个意外。他甚至想好了要是受刑，坚决不能出卖光化社的兄弟姐妹，他是派出来的几个人里唯一一个成功接近了特务家庭的，唯一一个让于震女儿上钩的，他离成功这样近，他不甘心放弃。

但是在于书出现在病房门口的那一刻，他知道他什么都辩解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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