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难得早起。因着新帝即位是早就商定好的，他从那时起便开始学习如何做好帝王，也倒是件好事儿——至少为现在的他减轻了许多负担不是吗？然而如今事情太多，除了太傅所教授的东西他还需要学习看奏折等事务，忙个没完他便不得不舍下其他的时间，也不得不一早起来就开始无尽的忙碌了。他看了看床上的季灼不忍心打扰，好在有季灼陪他，他庆幸地想，否则真不知道该如何熬过这枯燥乏味的日子。

季灼没多久也醒了。他是摸到旁边没人被吓醒的。太子殿下向来好睡，起这么早很少见。虽说如今诸事尚不安定，朝廷是有得忙，可殿下毕竟还小，休息不好对身体不好，心情也跟着不好，反倒得不偿失。季灼穿好衣服沏好了热茶，又端着一碟糕点去书房请人通传。太子殿下是许他随意进出的，可再怎么逃避也无法，他毕竟还是外臣，怎样都是君主的恩惠，他不能不守规矩。

总管太监恭敬地请了他进去，随后便关好了门出门守着。

“起这么早？”李启煊微微抬眼，眸光依旧集中在眼前的公务上。季灼不忍心打扰他，把茶水凉到可以喝的温度便放在太子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又坐回下首：“臣想来陪您。”

寅时的天还没亮，黎明的风寒且烈，带着沉重的呜呜声刮得窗子震个没完。李启煊有些烦躁地蹙了蹙眉。

季灼拿了个厚毯子搭在窗子旁，声音慢慢消减下去。李启煊笑了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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