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朝阳抽出汁水快被榨干的姜条，给他解开手脚上的束缚之后，他脱力地趴在床上，像一团软掉的面，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朱朝阳从医药箱里翻出退烧药，捏开他的嘴让他把舌头伸出来，然后捏着白色药片探到最里面，故意放在了他的舌根处。

药片很苦，舌根又对苦味很敏感，张东升皱着眉，嘴里干涩咽又咽不下去。

小孩饶有趣味地看着他被苦到的表情，老男人的五官都皱在一起，如果他见过徐静走的时候他哭的样子，一定会觉得跟现在很像。

他太伤心了，像一个真的因为药太苦这点屁事就哭出来的小孩，比他自己还像个小孩。

朱朝阳本来是不喜欢小孩的，吵闹又不懂事，他见到哭了的小孩从来都是冷漠不管不问地躲着走，但现在这个比他大了这么多的老男人，却让他有种想安慰的冲动。

张东升很需要他手里的那碗水，眼里带着渴求地望他。朱朝阳却搁下碗，突然凑近了。

张东升楞在那里呆呆地任小孩的唇覆了上来——他们好像从来没有接过吻。他们做过比接吻过分得多的事，他的嘴吞过他的鸡巴，他的手指肆无忌惮地搅过他的穴眼，对比起来接吻这件事显得无比纯情。交合或许只有性，但吻却是带着爱的。

张东升还睁着眼，眼中露出无措和茫然，他可以用沉默抗拒暴行，却不知道怎样回应爱。

苦涩。

药片的苦涩在他们中间传递，小孩的舌头够不到最里面的药片，只能尝到渡过来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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