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深秋与初冬的交界时段，降温降得格外厉害，吹来的风中都裹挟着很重的冷意。

这样的天气里，蒋规现在却只穿了件薄薄的毛衣，他把外套落在病房里了，并且显然是不会再折回去取的。

蒋规闷声走了一段路后才发现白恩跟在他身后——他在五分钟前拧开病房房门，一下就看到了站在外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白恩，显然是听到了什么。

蒋规停下脚步，侧过脸去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白恩拢了拢衣领：“想跟你聊几句。”

等两个人一同坐进蒋规车里之后，白恩还在思考措辞，蒋规倒先开了口。

他眉目冷淡地看着眼前的方向盘，一边没什么节奏地在自己的腿上点点手指，一边问白恩：“你相信他说的话？”

白恩只愣了一瞬，随即回答得很快也很笃定：“不相信。”

一如他回答那些面带好奇的同学们的时候。

贺近榆看着那么冷淡的一个人，却始终跟在白恩身边，一直对他有求必应的，自然总是会有很多人跑过来问白恩：贺近榆是不是喜欢你？

白恩的回答一直是：不是。

比起旁人而言，贺近榆确实对白恩很特别，但白恩一直清楚地知道，那并不是出于爱欲，只是出于一种对安全感的索取。

贺近榆只是需要有这么一个存在就行——至于白恩本身是“白恩”还是“李恩”其实都是不重要的，他好像在看白恩，却又完全看不见白恩，眼底里始终是无波无澜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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