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我不认为你——”

“先生，你知道这个线人对我的采访很重要！”

“我知道！但看看你，乔安娜！我愿意，他们也不会同意你上飞机的！”

“哦，我不会这么快就生，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可以找医生开证明。”

“老天，没人能保证——哦！拜托了，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乔安娜托了托沉重的肚子，紧身毛衣勾勒着夸张高耸的曲线：“我就是去医院看看我的线人——做点临终关怀——拜托，别说得好像我要冲进枪林弹雨里似的。”

“哦……霍尔，”主编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可以坐火车去，那样事情就简单得多。”

“先生，我发誓我绝对比你更看重我的孩子，”乔安娜眉头紧锁，“但火车来不及了，医生说他已经命悬一线，我只能寄希望于最近的一班飞机能让我及时赶到。”

“好吧，好吧……”这老者面带愁容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你可以坐火车回来，好吗？安稳点儿。”

乔安娜抓起自己的挎包，草草地拥抱了她的主编，就踩着急促的步子飞一样地走出了报社。

因为怀孕和准备分娩，她接受了一项长期报道任务，一次对本土黑帮的观察。乔安娜经营了一些线人——这是一项长期而复杂的工作，她得想方设法取得他们的信任，让他们开口，并从中分辨出真实性较高的部分——因此，与线人的关系可称得上是一种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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