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途旅行，飞得快，降落得也快。乔安娜打开手机，里面积攒了很多未接来电，都是医院打来的。

她心里一沉，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体，躲进卫生间，感觉下身还是湿乎乎的，索性换了一片纸尿裤，就又抄起背包，直奔路边的出租车而去。

“先生，去圣玛丽教会医院。”

怀孕这事，真是让人说不清楚。虽然已经生过一胎，从头来过，又能遇到新的情况，这血与肉的难题，总让人无措得好像初次应对似的。乔安娜已经生育过一胎，但此刻，她摸着自己并不疼痛的孕肚，丝毫没有感受到产程的降临。

老C垂死的、青肿的面庞边，乔安娜静静坐下：“我来了。”

带着满满的录音笔、电脑和脸上情不自禁落下的泪痕，她扶着墙，慢慢走出病房。一个女人扶了她一下——是老c某个朋友的女友。乔安娜点头略表感谢，心情沉重得无以复加——她刚刚又见证了一个人的死亡。

“呃……呃……”忽然，她腿脚猛地发软，跌跌撞撞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啊……啊……我……”孕妇大口大口喘着气，摸索着手机想要拨出号码，但天旋地转的感觉反而比刚才更强烈了几分，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乔安娜头一沉，昏迷了过去。

“……”

“……”

“……羊水……”

“……34周……”

“建议催产。”

“她的家人呢？”

“……肾上腺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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