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洁尔的第二只翅膀已经长出了十厘米，她被允许在“泉眼”参与过滤工作。

“泉眼”是三个造水天使组成的，他们都有完整双翼，在花园有自己的屋子，日常的工作就是充当水源。

天使们造出的水并不是纯净的，有的会带有泥沙，也有的像是海水，有浓重的咸腥味和杂质——安洁尔听说，水中带有贝壳的那些天使会被征召，统一管理，把贝壳用于发行货币。

安洁尔站在沉淀池旁，每过一段时间，将沉淀后的水转移到过滤池。这份工作不算繁重，但很关键，工资和待遇都高一些，是她依靠良好的表现获得的机会。

她看着深沉的池水，想起那段不愉快的经历。

安洁尔本名当然不叫安洁尔，而是一个非常俗气，村里一抓一大把的名字，就像她的人生。学习不好，早早去厂子里做工，麻木地过日子，可偏偏有人要来打破她平淡的生活。

曾经一起在厂子工作的同事去了城里，傍上大款，虽然那大款是个已婚男人，但同事戴着昂贵的首饰，背着名牌包包，珠光宝气地回来炫耀时，安洁尔还是觉得很不平。

就因为长得多了几分姿色，那个女人就能轻轻松松用上富人的奢侈品，而她只能双手长满茧子，灰头土脸地在最底层，和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人混着。

高高的虚荣和不足的能力拉扯着她，对富有生活的渴望和脚下没有尽头的泥泞，让安洁尔陷入痛苦，在一个加班的寒冷夜晚，她浑浑噩噩地跳进路边的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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