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后，那人用湿布给他擦了身，自己去再冲了冷水，打了地铺睡在沙发旁边。

布朗等他睡着了，试过他的呼吸变得微弱漫长，偷偷起身到卧室里，拨通了同伴的号码。

晚上10点，那个同伴的伴侣刚结束晚自习监管下班。

“能麻烦你丈夫帮我问到霞顶高中高二级的学生名单吗？”布朗捏着通讯机的手都在发抖，“这很重要，拜托了。”

那边晓得出了大事，布朗平时几乎不求他们帮忙。

同伴的雄主是高中教师，很快通过市联考成绩系统，找到了霞顶高中高二学生的信息，传给布朗。

全局搜索：莱默尔，回车。

布朗死死看着表格里出现的唯一一条记录，成绩中游，数学较差，在一个星期前参加了考试，顺着学生的分数点进去，记忆中小孩婴儿肥的电子照片出现在他眼前。

他开始抽泣。

卧室门忽然打开，那人抱着臂，微垂着眼，靠在门框上看他。

布朗的脊背僵硬了。

“原来你有记忆啊，青，”那人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或许那不能叫做记忆吗？你是重活的幽魂，对吗？”

布朗手脚冰凉，通讯机从他手指滑落，他没有去捡，回头看着那人。

那人的优雅气质好像已是刻入骨髓的陪葬品，哪怕在发火，也清冷寒淡，布朗终于得以深切地、正面地、审慎地再次感受和理解这张和曾经判若两人的面容。

“是你。”他说。

“对。”那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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