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大了。
我们在青石子路上走,伞全斜到我这一边来,我抬眼看伞,伞犹犹豫豫地回去了些,又走了一段路,余光溜着头顶一片黑布隆冬,我知道是那把黑色油纸伞再次悄悄地全斜过来了。
戴逸这个话痨不说话,整个巷子就只剩下雨点敲在油纸伞伞面、敲在房顶泥瓦片、敲在人家门口摆着的铝盆里的声音。
戴逸多看了那铝盆一眼,终于起了话茬儿:“我任教职那学校对面,有个小日杂店,玻璃上写的‘吕哥吕宛’,卖的是铝锅铝碗。”
我一愣,然后开始笑。笑完了我问:“小嫚最近闹人了吗?”
他摇摇头:“蛮好。”
“你有事找我帮忙吗?”
他摇摇头:“没的。”
他学南方人讲话时会故意放轻声音,听在耳朵里,有点像不刮风时的雨,落成线,缱绻不断,琴弦一样等着被撩拨。
伞下的戴逸安安静静的慢慢陪我走路。他不装疯不卖傻时,简直有几分仙气。
在我脑海里一直盘旋的东西猝不及防落了地。
他不找我帮忙,不找我聊小嫚——我忽然想坏一坏,脱口而出:“那你要我吗?”
我刚一问完,头顶的伞像被锤了一样扭了好几扭,雨点儿刮搔我的脸颊,戴逸同手同脚地顺拐了。
十几根小小铅条在我的裤兜里沉甸甸地坠着。我又重复了一遍:“要吗?”
他突然假模假样地笑两声:“不不不,”他看着我,面色尴尬,连连摆手,“何先生您太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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