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暮色西沉，日光隐没在暗色天空，繁星点点挂上幕布，月光精灵欢呼雀跃撒下柔和的诗句，士兵们撞响铜钟，低沉的钟声回荡在王城。

冬日祭开始了。

中央大街上的游客比前些日子还要多，熙熙攘攘挤在一起，哈罗德不得不抓紧姬玉的手，避免这只耳背的鲛人和他走散。

姬玉纤细的手被哈罗德紧紧攥在掌心，微凉的体温逐渐升高，某只耳背鲛人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耳背才享受到哈罗德的特殊照顾，嘴角上扬，加快脚步贴在哈罗德身边。

哈罗德熟稔地穿梭在人群中，抄了一条距离教堂最近的路线，将姬玉从人挤人的街道里拽了出来，走进种满鲜花的小花园，叩响了教堂的门。

推门的是吉尔，他将手放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今天从贫民窟里来了许多孩子，他们正睡觉呢。”

哈罗德点点头，让出一条道路。

吉尔走在他们前面，孱弱的身体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矮小，他严实的黑袍下露出一小截白皙肌肤，缓缓隐入人潮。

姬玉看着哈罗德凝重的脸色，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只能看出来哈罗德似乎非常讨厌吉尔。

碰巧，他也不喜欢。

或许是出于动物的本能，姬玉总能凭直觉感受到吉尔身上暗藏的危险与不确定性，像一只伪装成幼猫的肉食性动物，只在暗处亮出他的爪牙。

这是哈罗德作为人族缺少的动物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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