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当讲不当讲?不想讲便不讲,要想讲,他还不一定想浪费时间去听呢。
平日的赵匀忻一定会这么回。
可伯栐的下一句,让他紧紧抿住了嘴巴,“王爷不让同旁人提及,然老夫始终认为,所谓心病,仍是需要‘心药’来医治。”
意思尚不能完全理解,王爷、医治,两个词连在一块,足够使得赵匀忻的后背发凉,呼吸急促。
伯栐最初跟着王爷,是为了治先太后的病疾。
赵缙暗地里篡位夺权,明面上却是必须要做个孝子给天下人看。张榜天下,重金悬赏,寻求名医为先太后治病,然到了最后,开的药方煎煮的草药,三碗里头顶多一碗能到先太后手上。
伯栐善制药成丸,通过萧夫人之手,带入后宫交予先太后。
可惜先太后心中哀痛,加之仁明殿一场没有打算活下来的熊熊烈火火。烟尘灼伤的喉管肺腑,不去仔细调养,病疾拖得太久。他们在宫外见不到人,无法观色把脉,光用药丸,绵薄地为先太后缓解病痛延长些寿命。
最后的一次诊脉,再入宫。
各方远道赶来的医士纷纷摇头惋惜,他同样心沉到谷底,一片萧瑟。无法如从前那般,觉得还可以尽力尝试尝试。
伯栐不必再为先太后制药丸子,却也没有立即返乡归田,他仍留在王爷身边。
因为王爷的不寐之症,在得知先太后时日无多开始,愈来愈重,仿佛母子连心,夜夜梦中惊醒,甚至到了几乎一离开药便无法入眠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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