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诗进入尾声时，许清河停下念诵，询问我心中的结局。

两个月的期限即将结束，他要问的不是故事的结局，而是我的结局。

我告诉他：“我会看见你，继续爱着你，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

“我问的是书中的结局。”许清河道。

我只是笑，“都一样。同是操控别人命运的人，作家和刽子手没什么不同。”

“那你是要当作家，还是要当刽子手？”

“我想你应该忘了，选择权从不在我的手中。你应该更直白一点地问，我是作家，还是刽子手？”我纠正他。

他并未在意我的纠正，淡淡道：“你是吗？陆澄西。”

我颇为无奈地笑了，为他的敏觉，温和道：“我不是。”

那不是我的结局。他知道我在欺骗，可又如何？我同样知道他知道我在欺骗。

他日新月异的成长令我惊喜，更令我期待的是，他的成就远非如此。我知道，只要给他时间，他会带给我更大的惊喜，甚至可以亲身见证这惊喜向由惊吓的转变。

然而同样的事，再次做下相同的决定终究没什么意思，这一次，我既不是作家，也不是刽子手。

我要做真理笔下言出法随的利剑，我要做血肉之上承载命运的屠刀，哪怕被他人握在手中，也要生死不顾反噬其主，哪怕栽个头破血流，也好过沦为笼中雀阶下囚。

不过欺骗而已。

不过一场杀生。

事到如今，局面失控，无人能够全身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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