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渐变得嗜睡,在许清河的赞美诗中。
最初那段时间,我成夜成夜的失眠,晚上睡不成一个好觉,白天噩梦连连。
许清河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但仍被他察觉,夜晚缠着我不知疲倦的要,白天搂着我默默无声睡觉,作息变得跟我一样混乱。
黑白不分,昼夜颠倒,身体正在进行一场不为人知的煎熬,好像只有用刀子穿透彼此的心脏才算得以完成灵魂的洗礼,才算轰轰烈烈赤诚明亮爱一场。
可怕的是,痛苦的源头来于自己制造的荆棘,忍受痛苦的煎熬,却仍要告诉自己值得。
忍受痛苦和等待被伤害,或许就是人类本质的神经质和疯狂,明知痛,偏要痛,明知赴死,偏要义无反顾,明知不是玫瑰,偏要把荆棘扎进胸膛。
他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们依然要那样做。
可无论是精神的寄托,还是人类本质的疯狂,都毫无意义,痛苦于我的定义,只有铭记。
区别只在于——想要的和不想要的。
而现在,我深知,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许清河问我想要什么,我拒绝玫瑰,向他索要一本书。
他问什么书。
我说,任何。
当天晚上,他带回一本书,坐在床上念给我听。
那是一本不被流传的书,并非适合充当睡前读物的类型,被许清河用低缓纯正的强调念出来,像在吟诵一首信奉谎言君主的赞美诗,并对这场欺骗深信不疑。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加入进去,与他一同享受这场疼痛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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