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用手背抹眼泪，一边小声地啜泣：“你、呜……你、你怎么这么讨厌呐……”

江曜看见他哭，心里化成一滩水，软下架势哄他：“好好好，我讨厌，我错了，”他抬手帮对方擦泪，一边擦着，一边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可又止住了。

但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暗戳戳地说：

“他们说我昨天上课睡觉喊‘老婆’，那个‘老婆’就是你。”

“我就想你当我老婆，我就想你天天和我在一起。”

贺予乍听他这句话，愣愣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断续地问：“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想天天都和你待在一起，我不想和你分开，”少年的声音像在认输，为心里的感情投降，“师公，我觉得我喜欢你。”

四周静了下来。隔间外，水龙头的水一滴一滴落到台盆上，传出隐约的脆响。

江曜见对方懵怔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没劲，于是便率先打破了这种奇异的沉默：

“好了好了，你就当我开玩笑行了吧。”

他掐着对方的腰往上架，自己退出来，捡起地上的裤子，一边笼，一边不满地碎碎念：

“干嘛那么惊讶，喜欢你很奇怪吗？我又不是非要你答应，切。”

贺予回过神来，不敢说话，也忙找自己的裤子穿。他躲闪着少年的眼神，不敢看他。

江曜见他休闲裤上洇湿的水迹还没干透，叫他等在隔间别动，自己先回了班级。过了一会儿，他回到隔间，手里挽了件校服外套。他把外套围在贺予的腰上，系了一圈，遮住了水渍，然后又背过身朝贺予半蹲着，叫他“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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