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曜被他的话刺了一刀，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咬牙说：“我就把他送到公交站。你让一下。”

贺尧皱紧眉头，缄默了半晌，最后往旁边让开一步。

“等会来办公室领处分单，”他在和少年擦肩的时候说，“你可以休学了。”

“小尧——”贺予刚要说话，却被少年打断了话头。

“喔。”江曜的反应有点淡，背着他，无所谓地走了。

贺尧闷呵一声，先回到了办公室。

他坐到自己的工位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处分表，把该填的空白填满，然后操起手臂等着江曜回来签字。

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掐着时间，想着少年也该走回教学楼了。

可他没想到，他没等来问题学生来签字的身影，却等到一个他养父打来的电话。

“你别为难他。”

电话那头是车流交织的低鸣，贺予说话的声音轻悄悄的，严厉的口吻里带着些娇怯。

贺尧惊讶了半晌，开口道：“爸，你——”

“我也是自愿的。”

说这话时，贺予坐在车上，脸从腮边红到耳朵根。

贺尧咽了咽喉咙，脑子有点乱。他正消化着听到的话，又听电话那头说：

“所以不可以让他休学，”贺予偏袒道，“他……他不过是个小孩。你上高中的时候也很欠揍。”

小孩？

贺尧脑子里闪过江曜人高马大的块头和又拽又臭的脾气，不禁对“小孩”这个词打了个寒战。

“我读书的时候可不干这些混账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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