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风被阳光搅开，晕开一圈圈，缠着衣角，宋往出门的时候丝毫不意外的看到一个等在那里的人，他理了理袖子，最终还是走到了面前。

指尖的烟燃了一半，剩下的尽数归于尘土，说着话的时候宋往还能闻到未散尽的烟草味，这个味道，很难不记起那个夜晚。

“睡得好吗？”

一句话还是那么轻而易举的扯出藏在最底下的怯懦，血和痛被驯服的下意识讨好。

“当然。”

宋往嘴角微微抿起，虽然他明白自己脸色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可是这副模样不就是最想看到的吗？

一个苦苦挣扎，害怕又不得不顺从，却非得表现出无畏的傻瓜。

“那最好了，”戚敛点头，不由分说的拉着对方的手腕上了车。

脚底的痛刚刚好，足够清醒，宋往眨眼，他似乎要感谢对方，这种丝丝缕缕拉着理智的感觉，几乎快要令他着迷了。

“去哪？”

窗外的车缩小了影子，像在白天里招摇的过街老鼠，一个接一个的呼啸而过。

宋往靠在一边，也没期待对方真的回答。

“听说你有个弟弟，”戚敛笑了下，为对方震惊的反应，他捏着对方脖子缓慢的抚摸，从翘起弧度的锁骨到单薄衬衫里的软绵绵的皮肉，就像一个挥着斧子的屠夫，慢悠悠的找着最要命的那一寸。

“你要做什么？”

汗毛竖起，四肢发出微弱的警告，宋往直直的盯着，琥珀色的瞳孔里再也没有了最初的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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