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们是前脚抵达,还不知道马仙洪是特意来陪他过春节的,王也就已遂了陈金魁的意,要同他出去“住几天”。见到他们的出租屋里多了个人,马仙洪倒没大惊小怪,只是走到王也跟前压低声音问他,“好上了啊?”反是看见过道里王也屋子门口放了两口纸壳箱子,挺大,打点的行装数量不像临出门一两天的样子,才皱起眉,“你要搬出去了?”
王也从厨房出来看了一眼,“什么搬家?就是住两天。现在也不住了,等会儿就收起来。”就不再提,转道冰箱里面儿真一根葱也没了,问他怎么说,咱就还是自己做?那楼下走着?
要是空余时间多得很,马仙洪更要坚持自己做,秉承穷苦人家的传统。乘火车途中虽有不便他也捎了两条腊肉两挂香肠二十多个自家腌的咸蛋,想王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揍性,大学生独自在外哪里晓得做这些,本来也要给他邮,索性直接人肉运输了。正好就着这肉煮锅白萝卜,出锅得快,又不用等还暖和。
刚刚下过雪,从超市出来王也正对着冻脸的空气感叹好冷,就听马仙洪突兀地提起他跟他老姐的童年,他们只有个妈妈,因为早年丢下还小的闺女跑进城,杳无音讯,等闺女已不会找她了,又挺着七八个月的肚子一个人返回了乡里的事,多少年还为人诟病。母亲本身不是强势的性子,便一生快过去了也没学会怎么粗声硬气,曲彤因被丢下过,那时约莫三四岁,人小却正值长记性,不知带了她三年五载的亲戚又在耳边教了些什么,从此就和母亲像是半个仇人,可是逢到有人欺负孤儿寡母,她又是最会骂的。养成那样的作风有三分是天性,余下的却说不好。她不吃亏,然而终究是个女孩儿,遇到同是孩子、半大孩子的对面,不必碍于脸面,就讨不到好。直到马仙洪长大了成为了姐姐的拳头,弥补了这个短板,代价却是从曲彤一人风评不良,成为了他们两个在村里双双讨人嫌。母亲不会反抗,常因此在家唉声叹气,曲彤整个长大的过程是如此,蛮横惯了威名远播,在十里八乡没交到过半个朋友,大约也是受不了了,并没个可留恋处,才那晚听了一阵务工回乡的男人们相互吹牛的可盼前景,也是个新年夜,就把弟弟从床上挖起来说,要带他去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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