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南城下意识往旁边摸。

是空的。

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布置，他心里一惊，忙从床上跳了起来。

做完后，和谈峥躺在床上嘀嘀咕咕地说话，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一睁眼，床上、屋里都不见了人。

南城趿拉起鞋，就向外走。走到院子中央，他停了下来。

大门底下，外婆照旧坐在缝纫机前。在她左手边，靠墙不远的位置，谈峥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左手抓着一床被子的一角，右手拿着一把小剪刀，正在挑线头。

那床被子是南城在学校住宿时用的，前几天外婆说要抽空拆洗下，把里面的棉絮送去重新弹一遍。

听到动静，谈峥抬起头来。

南城看着他笑，谈峥也笑了起来。

笑容刚在嘴边漾起，又迅速收敛起来，谈峥的眼睛朝外婆的方向闪了一下，低下头去。

南城心里又是一软，很想上前揉揉他的头。

“起来了？”外婆转头看了南城一眼。

“嗯。”南城走上前去：“还有什么活？我也帮忙。”

外婆抬头笑了笑：“你同学手上的就是你的活。对了小城，你先看块布。靠里那一摞，绿花的。你去看看，应该是在中间。你同学选的。觉得行的话，就给你当被面。原来的被面都脱丝露棉花了也不说。”

南城从外婆身后走到墙边一张旧床上铺了块凉席权作的置物台旁，不用分辨在中间还是上面，他一眼就看到了是哪一块。

不是绿花，是绿色的叶子，大片大片柔软舒展地铺满浅绿色的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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