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具厂出来，南城讲着电话往小楼的方向跑：“我出来了，马上就到，等急了吧？”

“没有。家具厂在哪里？也是走上次去你家的路吗？”

“不是，是从西边那条路上往南去，其实就是我们村里一户人家的院子。哎呀身上好痒，今天锯了半天板子，一身的锯末。”

“那你先回家洗……”

“不要，还得绕回去，等不及了。”南城抹了把额头的汗，余光瞟到路旁在太阳下闪着光的河水：“谈峥你再多等我几分钟好不好？身上实在太脏了，我去河里涮一下，把锯末冲掉就出来。”

“涮一下？”谈峥在电话那头吃吃笑：“涮羊肉吗？”

“有我这么漂亮的羊肉吗？”

谈峥笑个不停。

“行，涮羊肉，涮好了给你吃。”南城稍稍歪过头，嘴巴靠近手机下方，低声问：“想吃吗？”

“想。”谈峥回答得轻快又干脆。

“乖。”南城忍不住也笑起来：“那等下跟你说。”

他找了处有块平缓空地的河岸，扯掉上衣、把裤子脱下来和手机一起放在岸边，下了水。

烈阳高照，河水表层被晒得温热，身体浸入水中后又觉得煞是清凉。南城向河中间走了几步，撩起水冲洗上身。

洗完身上，头皮也觉得发痒。南城头一低，把脑袋扎进了水里。

脑袋露出水面，南城拂掉脸上和头发上的河水，无意中瞥到岸边深绿色的灌木丛后面蹲了一个人。那人身体压低，只有一小截脑袋暴露了行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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