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来时一样,两人在一个炽热漫长的下午离开,梁徽收拾好东西,和梁遇站在门外。雪亮的太阳光落在他们和外婆的身上,老人迎着阳光的眼睛微微眯着,靠在门框问他们:“东西收拾好了吗?”
“收好了。”
“还有手串、茶叶,都拿好了吧?”
梁徽扬扬手,给她看腕上的橄榄核:“在这呢。”
“好好好。学习要认真,饭要按时吃,记得多打电话回来。”
这样的对话,在这幺多年早已被她烂熟于心,梁徽在阳光下点点头,轻道:“好,一定。”
同样让她反复重温的是鹭州和鲤港来来回回的路,记得以前还没有高铁,她和弟弟都是坐的火车,空气里浸满各色气味,譬如方便面浓烈的香气、人身上热烘烘的体味,伴随着穿梭在车厢内的各色人等,闷浊地散开。
有时候阿嫲不带着他们,她警惕心重,一定要牢牢牵着梁遇的手。经常迷迷糊糊趴在他肩上睡着了,手还紧拽着他。醒来时火车仍在轰隆作声,身旁精神萎靡的大人打着长长的哈欠,而梁遇的黑眼睛直勾勾望着她,手里卧着包装亮晶晶的糖果: “阿姊,吃不吃薄荷糖?”
后来换了高铁,声音和气味不再成为困扰之物,取而代之的是温度——夏天的高铁冷得像冰窖,凉风自四面八方吹袭而来,一窗之隔外的阳光看似炎热却也没了温度,她经常带件外套上去,用以阻挡无孔不入的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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