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个下午的时间里,作家和朋友都贴着彼此的身体干各自的琐事,看书,或是写书。直到一通电话打破平静。
那是朋友的手机在响,“嘀哩嘀哩哒”,系统默认的来电铃声,钢琴音。朋友反应过来,望着来电显示顿了三秒,拇指摁在屏幕中间,在红与绿间犹豫不决。钢琴声响个不停,朋友无力接听。
“是出版社打来的吗?”作家轻轻问了句。也许就是这一句,把朋友的脑子给敲醒了。
朋友拿起手机接了电话,去厨房说话,那里没人。作家也不知道朋友说了什么,他猜测那是来自出版社的电话。果不其然,几分钟后朋友脸色闷红地出来,穿好衣服就说:
“等会儿我要去出版社。”
作家把床上另一头的黑色外套甩给朋友,支支吾吾补充道:
“对了……”
“怎么?”
朋友接过外套穿上,转头望着呆滞的作家。
现在轮到作家纠结了:他应该叫他什么?叫他小虞哥,或者虞开,或者虞先生,或者没有指代性而只有存在性的……朋友。作家的脑子运转着,像机械程序一样运作,他低头,细细的嗓音从单薄的喉咙里流了出来——
“虞开,祝……祝你好运。”
“行,我也希望他们今天脑子恢复正常了。”
朋友(现在应该说,虞开)出了门。铁门发出“啪——”的沉响,隐隐地,锁住屋子里生着灰尘的阳光。
这很寂寞。作家一个人盘腿坐在空屋子里,扭着头,盼望着墙上的影子。阳光破窗而入,把墙上的钟面划为阴阳两半,时针指向“3”,不偏不倚又划了刀。怎能这样?这空间里挤满了“滴答滴答”的声音,太静了,静得让人心里毛躁。作家是在用这种空虚的寂静协调什么,或是孤独,或是好运。很幸运,他能睡在一张还算柔软的床上,在炎炎夏日里有竹席歇凉,他庆幸自己脑子足够灵活能够写作,能写一本犯罪小说去叙述谋杀和暴力。他是个作家,犯罪小说作家,官能小说作家,他在出租屋而不是在监狱或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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