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肇宇家的餐桌上吃饭，是不可以发出声音的，张肇宇从小就被这样教育长大。周昀看他默不作声地小口小口喝粥，心里想起的却是一个小时前自己刚进门的时候，就是被张肇宇摁在这个吧台旁边从上舔到下。而那个饥渴地喘息着要自己操他的人现在正用一种很文雅的姿态喝粥，这之间的落差不是亲身体会很难感同身受。

不过……姿态文雅是一方面，周昀想起唐芬芬因为积劳成疾现在落的那一身毛病，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你最好还是得吃饭，光喝酒不行。”

张肇宇看了他一眼——他现在应该是已经完全平复下来了，那一眼平静无波，在吧台上方暖黄的灯光下显出一种坦荡的孤独来。

这是周昀以前在任何人眼里都没见过的神色。

“欧颂酒庄的正牌，今晚配的是三分熟的M9和牛，”张肇宇向周昀解释，“就是切开会有血渗出来的那种牛肉。”

张肇宇抿了一口粥：“我其实很不喜欢吃血淋淋的东西。让我喝颜色像血一样的酒就已经挺烦人的了。”

周昀明白了，却又不是很明白：“那为什么不吃点别的呢？是应酬吗？”

“是应酬的话，我倒是能吃点别的。可惜是我爸带我去相亲。”

周昀皱起了眉。他还没来得及为“这人刚从相亲饭局上下来就要找人上床”这一点感到不舒服，张肇宇就说：“对方和我同岁，看着挺好的，不过我妹妹偷偷告诉我这姑娘精神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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